【温赤】人鬼情未了（2）
*古代灵异AU，书生温X鬼魂赤，本章有苗疆三杰友情向
*前文合集（1）
4 还珠楼
人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而赤羽信之介显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故而温皇和赤羽初会后不久，在悬天练前，苗疆三杰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好友，你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知有什么术法能使得活人死后灵魂不散，依附于器物之上？”
“哇，温仔你话本看多了吧，虽然鬼神之说很多人信啦，但若怨气重到能成为厉鬼的程度，依附不依附物体又有什么差别？”
千雪神色怪异，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温皇的脸色。即使相交多年，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懂这位好友在想啥。
温皇摇扇若有所思，轻飘飘换了询问的对象：“罗碧好友与中原交战许久，不知史君子那边最近可有消息？”
藏镜人拿起风月无边灌了一口，状极愤愤：“史狗子居然从那个东瀛人的据点里逃了出来，还回来领导中原和苗疆对抗！本座下次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所以他戴着那张面具到底是怎样饮酒的？
温皇腹诽着，也饮了一杯：“西剑流领导层反应迟缓，被中原骤然反扑以致伤亡惨重，将近五年的西剑流之乱竟然如此虎头蛇尾，令人讶异。”
“哼。”（你又要搞事儿了。）
“耶~”（羽扇掩面）
“温仔藏仔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讲它做啥，饮啦饮啦！”千雪笑得格外开怀，面色通红，显是半醉了。
两个时辰后。
“藏仔这就走了？真是不够意思……”千雪嘟嘟囔囔，像一只垂下尾巴的狼。
“罗碧好友在军中尚有其他事务，不足为奇。好友，温皇有一事相求。”
“温仔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说吧说吧。”
温皇慢悠悠地把腰间的红玉配饰往千雪面前一晃：“中元那日，我在三途河边偶然拾得此物。劳烦好友帮温皇去还珠楼一趟，调查这枚玉髓的来历。”
“？！”某人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是‘神蛊温皇’请‘任飘渺’辛苦这一趟，好友，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他当然明白。又要换衣服化妆梳头发装模作样了，他好难。
误交损友，狼主今天也是心累的一天。
秉烛夜谈本是名士风雅，但若是午夜时分，地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法阵，貼滿了泛黃的符篆，一方身躯还在空中若隐若现，便有些怪谈的味道了。
闲云斋内，成为怪谈的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意见交换。受附身之物和符篆材质所限，能可交谈的时间不多，每分每秒都要抓紧。
“今日之会中，两位好友所提供的讯息，军师大人可曾满意？”
“真是令人欣羡的友情。”
“赤羽大人也一直不乏与温皇为友的机会。”
“呵，直入正题吧。还珠楼，情报，你与任飘渺的关系。”
“赤羽大人不先谈谈自己之死因？”
赤羽沉默。像神蛊温皇这般危险之人，纵然是死，赤羽也万分不想他和西剑流扯上任何关系。
即使自己可能尚有复生之机存于西剑流。
化鬼之后，赤羽生前的部分记忆模糊，他只知晓自己是西剑流军师赤羽信之介，西剑流之外的相关情报缺失不少。而这项弱点一旦在温皇面前暴露，可预见地会成为致命的缺陷。故而赤羽秉持着少说多听的原则，希望温皇能先露出破绽。人鬼对局，无论如何，时间站在他那一边。
不过，也是时候落子了。
“不知先生可有听说过西剑流创始人，炎魔幻十郎。”
“陌生的名字，只知晓是很久之前东瀛的霸主。”
“赤羽离开西剑流前最后的记忆，是火葬。而赤羽之死，和此人脱不了关系。你的问题我已回答，现在，该换你了。”
“还珠楼人称天下第一楼，拥有中苗最大的情报网。还珠楼创始人为现今的天下第一剑，秋水浮萍任飘渺，但在数年前飘然远去不知所踪，还珠楼现今由楼主百里潇湘和副楼主酆都月联手管理。至于温皇和任飘渺，可说是彼此熟悉，但完全不同的存在。”
存在，很讲究的用词。
赤羽思忖片刻直接开口：“神蛊温皇和任飘渺，难道不是一人？”
“当然——不是。”
赤羽张口欲言，却只见地上法阵发出的红光突然黯淡，赤色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时辰已至，他未说出口的话，当下是传不到温皇耳中了。
温皇伸手，手掌穿过垂下的红发，凭空虚握，带起一阵清风，却毫无实体的触感。
望着赤羽消散的身形，温皇轻叹一声，感觉有些委屈。看来帮赤羽恢复的事宜，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5 寄体还阳
蛊毒之术、生命禁忌、人体实验，这些东西对神蛊温皇来说自然都不陌生。温皇生于苗疆巫教，更有神蛊之名，假死重生之法不计其数。而对善蛊者而言，赶尸亦不是什么难事，温皇甚至能以蛊虫模拟出生者气血，使死者行动似活人。但控尸术终究只是控尸，本质上仍是活死人。想要复活已经成鬼的赤羽，只剩下三种办法：寄体还阳、炼体造人、转世重生。转生能否保留记忆全然未知，温赤二人自然是先试验前两种方式。
于是，不久后，在闲云斋中，一副诡异的场景出现了。
赤羽看着温皇把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赤发青年放在用血绘成的法阵上，摆成一个十分不雅的大字型，心中不免有些怪异。温皇的双手缓缓拂过那人微微发热的皮肤，找准穴位，反手取出几枚银色的骨钉，极迅速地将他的四肢和胸腔刺穿。书生白净的手指尖粘着一点鲜红，在青年的额头轻轻一点，再贴上一张画着怪异纹路的泛黄符篆。
“温皇先生从哪里找来这许多与赤羽容貌相似之人？”
“温皇人缘甚好，找人之事不足为道。只是火属功体，习武数年，年轻男子，还需和军师大人的美貌相去不甚远，别的倒是好说，这最后一项条件，当真是强人所难。想不到军师大人竟是如此自爱，为了多为西剑流尽忠几年而专挑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下手。”
“别说废话，时间到了。”
子时已至，阴气大盛，赤羽的气息恢复至巅峰。拗口不似人言的咒语同时自温赤二人口中发出，温皇运劲输气，赤羽收敛全身功力，缓缓进入深度昏迷之人的身体，让施法对象胸口的骨钉染上了血色。以心口为起点，右手、右足、左足、左手的骨钉依次泛红。待地上的人全身泛起红光后，温皇才慢慢揭去他额头的符篆，最后还不忘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头顶的血迹。
赤羽信之介缓缓睁开了烟灰色的双眼。
“欢迎回来，赤羽大人。”
“现在高兴，为时尚早。本师要调息一阵子，明早再……嗯？”
朱唇中吐出的声音戛然而止，温皇眼疾手快地搭上赤羽的手腕，发现他的脉搏近乎于无。温皇目光一凝，几条早已备好的蛊虫爬入经脉，开始活血生机，赤羽苍白的面孔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但好景不长，赤羽鬼气持续侵蚀之下，蛊虫死去，地上躺着的又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赤羽苦笑一声，尝试运功，果不其然地失效。他念头一动，新得的肉身机械地抬手，起身，迈步，就像操纵着一具活尸。
第十三次了。从温皇带回试验品供赤羽尝试附身以来，已经失败了十三次。前十二个倒霉蛋的死状大同小异，不是他一靠近便浑身散发着冷气，逐渐手脚僵硬呼吸停止，就是直接附身时承受不住自身功体，被一并烧成灰烬，连点肉渣子都没留下。当然，在结束附身后，赤羽也会一视同仁地赐予前者同样的火葬结局。经过多次改良法阵，这次能成功附体，算是有了不大不小的进展。
温皇忽然发力，指尖电光闪烁，气走风雷，像碾死一只昆虫一样把赤羽附身的躯体炸了个干净。
赤羽飘回空中，皱眉望向他。
“销毁废物罢了。区区控尸术，赤羽大人不附体也完全可以运使。不能运功的身体等同于废物，相信赤羽大人也不想要。几次试验已经表明，普通武者根本不能承受赤羽大人这种水平的功体。不如赤羽大人是想找功体更强的人选，还是——”温皇刻意顿了顿，“再次从零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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